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壮烈的开篇 ——老周说“八一”第一章

来源:八一军魂网 日期:2020-08-08

壮烈的开篇
——老周说“八一”第一章

周根保
 

 

说在前面的话

自称“老周”,一是年龄有点老,今年七十三岁了;二是自认自己是个老年读者。

笔者二〇〇二年退休,时任省委常委、南昌市委书记吴新雄,邀请笔者任八一广场改造副总指挥,要求笔者专注研究八一起义的历史。

笔者不是学者,也不是专家,所谓“研究”,只是找一些八一起义的书籍和史料,进行研读。

人们读书有两种感觉,一种是看了这一页,急着翻下一页;一种是翻了这一页,“硬”着头皮翻下一页。

笔者读八一起义史料的书,就属后一种。

二〇一〇年,八一精神研究会在南昌成立,笔者出任执行会长。有一位对笔者很熟悉的现役将军,见了笔者说:你当会长?这个研究会至少要丢掉几分……

为了少丢几分,笔者真的硬着头皮,开始专心阅读八一起义的书……

一幌十几年过去了,笔者自认读了蛮多的八一起义的书,渐渐形成了一个强烈感受——

八一起义孕育的八一文化,八一精神,是一无言的大书,它不仅让你腾生对革命前辈丰功伟绩的敬意,更是对读者自身信念的洗礼,血性的升华,动力的催生,斗志的激励。

但“八一起义”,又是“一部没有写完的书”。八一起义,已经九十多年,史学界尽管对八一起义,作过深入研究,但权威学者们,对八一起义的史实、尤其对八一起义孕育的八一精神,至今未形成统一的认知,对许多重要历史史实,甚至有不少误读……

笔者一辈子在部队做行政工作,不善写作,曾多次求助“有文化的人”,请他们帮助把笔者的一些想法,整理出来,结果是处处碰壁……

大家都认为:这是一件出力不讨好的事。不要说“报备”这一关,令人头痛,既使作品问世,又有多少人会关注……

出版界一位权威人士曾对笔者说:

八一起义,了解打响第一枪就够了,不必深探……

这是很具代表性的认知。

在求助无望的情况下,笔者于二〇一三年,颤颤巍巍写了第一本书,冠名《人民军队从这里走来》。

江西人民出版社竟然出版了。

自二〇一七年至今,三年时间内,笔者一气写了十本关于八一起义的书,江西省出版局也全都向国家出版总局“报备”了……

这十本书,目前尽管仅作为“内部刊物,免费交流”问世,但经历也蛮艰辛,笔者大胆地拿起笔,把自己感受写出来,全得益于研究会诸多同仁的鼓励,特别是研究会常务副会长、我的多年老战友吴根水,他是这些作品的第一审稿人,不仅给予许多可贵修改意见,而且鼓励支持笔者,内部印刷出版。

其实,笔者对八一起义和八一精神的认识,也是随着阅读的深入,不断提升。

这些书的写作初衷,只是笔者看到史学界,对南昌起义的各种评价,有些自已不同看法,借着学术讨论机会,说过一些不成熟看法。

整理成书,也是仅作为一家之言,仅供大家参考,也仅作内部交流赐阅,征求意见,然后择机,争取正式出版。

笔者此作,冠名《老周说八一》,仅是对原来一些认知,作了一些修正,作了一些补充,作了一些完善。

也祘集大成为一体吧。

限于笔者水平和阅读史料有限,本书在事实和观点方面的错误是难免的,恳请读到本书的同志,不吝赐教!

也盼望有兴趣者,作一些交流。

第一章 八一起义的历史背景

说八一,先应从八一起义发生的历史背景说起。

八一起义发生的原因,史学界普遍的说法是:

对大革命失败的原因,老一辈革命前辈和史学界,作了深入探讨,普遍归结为三点:

第一是对国民党的叛变缺泛应有警惕;

第二是中共对軍事工作不重视而导致;

第三是陈独秀右倾投降主义错误领导的结果。

下面说说,笔者对这三个方面的原因的认识:

先说第一对敌的分裂缺乏应有警惕:

叶挺和刘伯承早在1928年,对此就有总结:

叶挺写的《南昌暴动至潮汕的失败》一文中,指出:“两党的分裂巳成万不能免之势。但我们仍是让步,保持合作,并没有坚决的作进攻的准备。”

刘伯承在《南昌暴动始未记》中,则指出:蒋介石、汪精卫“他们离开革命队伍,是时间问题,离开的形式,自然是与我们实行斗争”,“可惜我们的党胶执了联合小资产阶级表面上的一点,而无这样准备”。

叶挺、刘伯承对国共合作的分裂的必然性和我党缺乏应有政治警惕的分析,十分深刻,但对党为什么要坚持让步、坚持保持合作,是共产国际和斯大林的指示的国际背景,当时并不清楚。

所以这一分析,应该限有时代的局限性。其实,当时蔡和森,毛泽东,周恩来早有强烈的呼吁,请看蔡和森就“两湖爆动计划”,在政治局会议上的一段话:

“北伐是冯玉祥的事,东征是唐生智的事,都与我们无关,我们不要再为他人做嫁衣裳,伐来伐去,依能两袖清风,一无所得!这便是说,现在我们必须坚决地、自觉地来干我们自已的事,来找我们自己的地盘和武力。”

毛泽东还发号召:

“推翻地主武装!建立农民武装!”

……

周恩来、恽代英、任弼时、叶挺等,都是主张武装反击敌人的积极人物。

难道只是陈独秀在坚持“退让”、“妥协”吗?

后面笔者会再作分析。

再说党与军事工作的关系

党与军事工作关系,是决定党和革命生死进退的关键问题。数十年来,不少史学者把党对军事工作重视不够,视作大革命失败的重要原因。

笔者认为,无可置疑,军事工作,在中共工作地位中,确实经历了一个“从边缘到中心,从辅助到主导,从实践到总结”的过程,但不能定论为中共对军事工作不重视,而导致大革命的失败;相反,在共产国际对我党强调不要去发展中共独立领导的武装力量、强调军事工作应力避与国民党产生摩擦的大背景下,中共却独立自主、积极主动地展开了自己的军事工作。

朱德在《从南昌起义到上井冈山》一文中写道:

谈南昌起义,要先回溯一下第一次革命战争的历史。

他还说:

大革命时期,我们党中央就组织了军委,……在北代战争开始时,国民革命军在广东己有六个军。大批的共产党员被派到军校和军队中去做政治工作,有的部队从连到军都有共产党员担任党代表。这就是说,我们党从那个时侯起,就开始注意到了军事工作……

他还说:

研究党的军史时,应当从这个老根上研究起。

正如朱德所说,在党成立初期,党内部分同志对军事工作就有清晰的认识。

如蔡和森于1922年就发表文章,指出只有建立新军队以替代旧軍队才能巩固政权。如果不完成这种根本性的工作,革命迟早会象辛亥革命一样被旧势力所推翻。

中共初期尽管还没有认识到建立革命军队,尤其是直接掌握武装力量的重要性,但专门召开了会议,先后选派周恩来、聂荣臻、恽代英、萧楚女、熊雄等优秀共产党员到黄埔军校工作,并在全国秘密挑选大批党团到该校学习。

1924年11月中旬,周恩来在征得孙中山的同意后,着手重组大元帅府铁甲车队,从黄埔军校挑选一批优秀党员担任要职。

叶挺独立团,后来发展为二十四师、二十五两个师。成为南昌起义的基本力量。

国民革命军第二方面军警卫团建立时,党又调原独立团改编的七十三团参谋长卢德铭任警卫团长,同时从该团调去一部分骨干加入。这个团后来成了秋收起义的基本力量。

中央军事政治学校武汉分校,也是党牢牢掌握之中,陈毅、罗瑞卿、陈伯钓、程子华等,都是这个学校的,在他们向南昌转移中途,在九江,被张发奎缴械,后来这支力量转到广卅,在叶剑英领导下,成为广州起义主力。

在此期间,党成功改造了贺龙等旧军队,投向革命……贺龙的二十军,成为南昌起义的“大户”。

各地农运工作和工运工作,也得到极大发展……

无可置疑,大革命时期,党对军事工作领导,和中国革命的实际需要,的确还存在很大差距。

正如朱德在1944年在编写红军一军团史座谈会上,就党的这种失误,称作我们真的“很蠢”!

他在总结了大革命失败的教训时,说:

“把军队交给资产阶级,而片面强调搞群众运动,自已的党员不在军队当军官,只帮助人家做政治工作,实在很蠢!当时我们只搞了一个独立团,其实是可以多搞一些部队的。大革命后期,蒋介石反动起来,我们共产党与革命人民到处遭到屠杀。如果当时好好搞军队,把军事运动与群众运动相结合,即使蒋介石反动,我们马上就可以把他赶跑,自己起来干。因为不知道要军队,不了解武装斗争的重要,所以蒋介石反动起来,不是我们赶跑蒋介石,而是蒋介石赶跑我们,屠杀我们。这一点说明蒋介石还知道要武装,比我们聪明些。因之,一场轰轰烈烈的大革命,就此断送了,流产了。”

朱德的话何等深刻而又明白!

朱德的总结,同样受到时代的局限,深层次的原因,朱德也并不清楚……

为什么不多搞一些军队?今天人们才从历史迷茫中清醒过来——

那时,党的军事工作,处处受到国民党、共产国际特别是斯大林的制约。

人民出版社2017年出版的贺晓明著《贺龙的1927年》一书写道:

“在第一次国共合作期间,中国共产党一直处于被动地位,共产国际基本上以孙中山的态度为主。这样,在国共合作实现以后,以让步求合作似乎成了共产国际代表工作的出发点和归宿。”

人们从史料可以看到,在1926年以前,斯大林支持和看好的是蒋介石,是共产国际帮助他在中国建立了国民革命军,并把这支军队作为中国唯一革命武装力量。而对中共的军事工作,却采取了另外一种政策。

这就是中共军事工作为什么难于发展的尴尬原因。

中共在1926年7月,召开的中共中央扩大执行委员会会议,第一次专门作出《军事运动议决案》,明确“军事工作是党的工作的一部分”,指出“本党是无产阶级革命的党,随时都须准备武装暴动的党,在民族革命的进程中,应该参加武装斗争的工作,助长进步的军事势为,摧毁反动的军阀势力,并渐次发展工农群众的武装力量。”

事实是:

中共对军事工作极端重要性认识,确实经历了一个曲折的过程,原因是多方面的,既与当时环境、中共基本理论有关,还有共产国际方面的因素。

1924年,在共产国际指导下,实现了国共合作,中共按照莫斯科的指令,把工作重点放在组织和宣传工农运动上,放在帮助国民党心如何壮大发展国民革命军……

当年,斯大林也是一直把中国革命成功的希望,放在蒋介石身上,蒋介石也正是靠苏共武器和卢布的支助,成为中国国民革命军最高统帅地位。

当初,中国共产党人提出要求建立自已武装时,他却不以然,把援助的武器都给了国民党……

尽管中共军事工作开展的空间,极其有限,但中共许多精英骨干,为党在军事方面的壮大和发展,作了不懈的努力。叶挺独立团的扩张,就是鲜明的例证……

实践表明,党在大革命期间的军事工作,为革命的继续发展,特别在蒋介石、汪精卫发动反革命政变,为反抗国民党反动派对共产党人和革命群众的屠杀,为挽救革命,挽救共产党,为打响南昌城头的第一枪,做好了不小的准备工作。

对党在大革命中的军事工作,全盘否定的说法,值得置疑;把大革命失败的主因,说成是陈独秀为首的党中央,对军事工作不重视,更很难令人信服。

再说说, 独秀右倾投降机会主义,与是大革命失败的关系

史料表明,第一次国共合作后,中国人民掀起了反帝反封建的大革命,其势如暴风骤雨,席卷中国大地。

岂料,风云突变,正当北代战争节节胜利的时刻,蒋介石、汪精卫先后叛变革命,一时间,处处刀光剑影,血流成河。轰轰烈烈的大革命归于失败……

7

“我奉共产国际之命,全权处理中共中央在中国革命中所犯的错误。”

“由于中共中央犯了严重的右倾机会主义的错误,违反了共产国际的指示,现在,共产国际决定要改组中共中央领导,陈独秀不能再担任书记……”

从此,凡说到大革命的失败,都离不开“陈独秀右倾机会主义”一词。

解放后,史学界凡评说大革命失败教训,也几乎无一例外,“由于陈独秀右倾投降机会主义……”

连肖克主编的《南昌起义》一书,也庄重地写道:

“南昌起义用实际行动批判了陈独秀右倾机会主义路线两个基本错误:第一是放弃统一战线中领导权,没有独立领导中国革命的勇气;第二是不积极抓枪杆子(武装工农),没有独立领导革命战争的勇气。”

连南昌起义研究的先行者张侠,也称陈独秀是“集机会主义之大成。”是“热衷的是专门做让敌人对我们放心的事,让敌人相信我们毫无反抗的可能,不论敌人如何摆布,我们只能服服帖帖。”

果真是这样的吗?

1991年苏联解体,过去封闭的绝密档案陆续开放,这套档案中,1920——1927年,联共中央与共产国际如何指导中国革命的系统档案,也翻译介绍到中国来。

2001年,中央党史研究室编辑《中国共产党简史》一书,指出:

“中国共产党作为共产国际的一个支部,直接受共产国际的指导。共产国际及其代表……并不真正了解中国的情况。也作出过许多错误的指示,出了一些错误的主意。

在国民党新老右派变本加厉地反共活动面前,共产国际指示中共中央:共产党如果同国民党新老右派进行斗争,必将导致国共关系破裂。因而主张妥协退让、共产国际驻中国代表也坚持这种意见。中共中央只能执行共产国际的指示,使妥协退让的意见在党内占了上风”

这是最高当局认可的权威著作!

下面摘录的是2017年人民出版社出版的贺哓明著《贺龙的1927年》一书几段话:

(1927)3月25日晚,陈独秀在特委员会明确指出:“我们现在要准备一个抵抗,如果‘右派'军队来缴械,我们就与之决斗。此决斗或许胜利,即使失败则蒋介石的政治生命完全断绝。”

3月27日、28日、31日,联共(布)中央政治局连续指示中共中央:“请你们务必千方百计避免与上海国民军及其长官发生冲突”,“暂不进行公开作战,……万不得己将武器收藏起来”。

4月6日,斯大林说:

“蒋介石也许并不同情革命,但是他在领导着军队,”“因此,要充分利用他们,就象挤柠檬那样,挤干以后再扔掉”。

有的史料说,斯大林在蒋介石“四.一二”叛变前夕,还给蒋介石寄来亲笔签名的照片。

史学家唐宝林撰写的《重评共产国际指导中国大革命的路线》一文,认为:

1923年至1927年的中国大革命是在联共政治局和共产国际直接指导下进行的。在此期间,联共政治局会议专门讨论中国革命问题122次,作出了738个决定。这些决定绝大部分由莫斯科派驻中国的代表、顾问直接在中国执行,然后把严重的后果强加给中共中央;只有一小部分再由共产国际做成决议、指示,在莫斯科代表的监督下,命令陈独秀为首的中共中央贯彻。所以,指导中国大革命的路线、方针、政策,几乎全部来自莫斯科,中共中央的活动范围和实际权力是很小的。

历史的记录,铁的事实,揭开了历史之迷!

“共产国际、联共(布)及其驻华代表对大革命的失败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。”

“现在是开始行动的时候了,必须惩办那些坏蛋。”

大革命失败的惨重教训,使苏共对中国革命的政治形势,有了新的判断,五月来信,对中共决心发动南昌起义,起了有力的推动作用。

无容置疑,中国革命的发展,离不开苏共的支持,共产国际促进了第一次国共合作,推进了北代战争,不仅推进了中国革命进程,打击了帝国主义和北洋军阀的反动势力,而且使中国共产党的组织和影响力,得到迅速扩大……

但苏共对中国革命形势的误判,是造成大革命失败主因的史实,是不容歪曲。

历史真象巳经大白,把大革命失败的责任,强加给陈独秀右倾机会主义的误判,应该予以纠正。

面对大革命失败的沉痛教训,面对国民党反动派的屠杀,中国共产党没有退却,没有沉默,而是挺起身来,冲破了共产国际的思想朿缚,开创了以武装反抗夺取无产阶级政权的伟大斗争的首创——

 

在南昌城头,中共打响了反抗国民党反动派的第一枪!

正如习近平在建军九十周庆祝大会上所说:

“中国共产党面临赶尽杀绝的严重危险,中国革命处于命悬一线的紧要关头。在严酷的斗争和血的教训中,我们党深刻认识到,没有革命的武装就无法战胜武装的反革命,就无法担起领导中国革的重任,就无法取得中国革命的胜利,就无法改变中国人民和中华民族的命运。”

习近平同志的讲话,高屋建瓴,不仅揭示了南昌起义的时代背景,而且深刻说明了南昌起义,是我们党一次伟大的政治觉醒!(再续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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